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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0多年前曾有建設計劃:佛圖關鑿穿隧道連通渝中南北
2015-06-21 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1933年的重慶地圖關于鵝項頸位置的標記。王輝供圖

        鵝嶺,曾名鵝項頸、鵝項領,重慶母城渝中區(qū)制高點,海拔高度379米。位于長江、嘉陵江南北相峙而成的陡峭山嶺之上,是渝中半島最狹窄之處,也是長江、嘉陵江直線距離最短處,形勝險要所在。

        抗戰(zhàn)時期,此處為重慶防空部隊駐地,專司抗擊日寇敵機。70多年前乃至更為久遠的歷史定格鏡頭中,重慶城至少三次因為鵝嶺驚世駭俗的建設計劃,而站在了命運的十字路口。

        鵝嶺與交通中心樞紐僅一步之遙

        1941年,風雨如晦。第二次世界大戰(zhàn)隨著美國等國的參戰(zhàn)達到最大規(guī)模,在中國戰(zhàn)場,日軍的氣焰到達頂峰,戰(zhàn)時首都重慶陷入日軍“無差別轟炸”,損失慘重。

        民族危亡的緊張氛圍中,一個看起來與戰(zhàn)爭關系不大,甚至有些與時代脫節(jié)的大型建設計劃,卻準備在戰(zhàn)時首都鋪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擬于復興關下選擇適當?shù)攸c一處建造交通隧道一條,式樣擬采比利時安衛(wèi)市新造河底隧道形式……此道一通,則李子壩至菜園壩間之交通,江北南岸之交通可頓形便利?!边@是1941年9月23日,陪都建設計劃委員會向當時的行政院遞交的《三十一年度工作計劃》。

        這個計劃簡單地描述,就是在渝中半島最窄處鵝嶺上的佛圖關(戰(zhàn)時曾改名復興關),鑿穿一條隧道,連通渝中南北。

        稍具常識的人都清楚,在幾乎全是堅硬巖石的渝中半島打通整座山體建隧道,這對70多年前抗戰(zhàn)最艱難時的經濟和技術條件都是巨大考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當時的抗戰(zhàn)建國方針,就是要一邊抵抗,一邊建設?!鼻嗄隁v史學者王輝表示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殘酷的現(xiàn)實是,那一年日軍發(fā)動了滅絕人性的《102號作戰(zhàn)》計劃,對重慶進行了超過3000架次的“無差別轟炸”,整個重慶幾近淪為焦土。

        若以急切性而論,一條隧道似乎并不該被列入當年的建設計劃,但陪都建設計劃委員會說明了他們的理由:“無論為目前計,為戰(zhàn)后計,溝通南北之交通隧道均非辟建不可。日后隧道完成,不但交通情形便利而與防空更有莫大用途”。

        相對于打通當時堪稱戰(zhàn)略交通的意圖外,防空是更充足的理由,一條堅固巖石下的隧道在當年就等同于一座超級防空洞。

        無論理由多么充足,困難卻是顯而易見的。按當年的估計,佛圖關地峽寬約2至3華里,僅以人工開鑿,等鑿穿之日,抗戰(zhàn)恐已結束。因此,和陪都建設計劃委員會一樣提出計劃的重慶市建設期成會在《重慶市建設方案》中認為,“如能購得開山機為工具,則工程亦不致十分浩大”。

        當年的重慶市區(qū)交通整體呈馬蹄形,一旦該隧道建成,整個重慶交通將會成為橢圓形的循環(huán),這對戰(zhàn)火紛飛的重慶將產生重大而深遠的影響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受制于當時幾近崩潰的國力和極其有限的技術力量,一年內完成該計劃幾乎是天方夜譚,因此在陪都建設計劃委員會第三次委員會議上,會議主席孔祥熙決定緩辦該規(guī)劃。

        有專家認為,當年該隧道建成,鵝嶺立即就會成為重慶的交通中心樞紐。而這項足以改變重慶發(fā)展進程的龐大規(guī)劃雖折戟于七十多年前,但卻在重慶解放后被八一隧道、向陽隧道、石黃隧道等工程完美替代。歷史由此呈現(xiàn)出復雜而曲折的一面。

        渝中半島兩次險成“孤島”

        事實上,對鵝嶺更為驚世駭俗的建設規(guī)劃,早在抗戰(zhàn)爆發(fā)前就已出現(xiàn),而那一次的規(guī)劃,險些徹底改變重慶的地形地貌乃至重慶整個近現(xiàn)代發(fā)展史。

        1921年11月,楊森就任重慶商埠督辦,此后提出了重慶的城市建設規(guī)劃,其中一項讓人瞠目結舌的規(guī)劃就與鵝嶺有關。

        彼時,將鵝嶺環(huán)抱的兩江存在較大的水位差,經測定,嘉陵江水位比長江高出30米左右,這成為這項規(guī)劃的大背景。

        楊森設想,將渝中半島最薄弱處的鵝嶺鑿穿,然后讓嘉陵江水改道由該處直接匯入長江。嘉陵江下游至朝天門段,則因江水改道成為灘涂,這樣就可以將渝中與江北連成一片。

        楊森為完成這項工程,甚至準備了兩套方案:“穿洞”和“斷山”?!按┒础本褪窃邬Z嶺下方鑿出一條水道;“斷山”則干脆截斷鵝嶺將渝中一分為二。

        這項試圖“改天換地”的設想,源于楊森對江北的偏愛,有學者考證后認為,楊森一度準備將現(xiàn)江北嘴到唐家沱一線,打造成重慶的漢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此異想天開的設想很快遭遇到質疑,“穿洞”方案因汛期嘉陵江水量巨大,極易造成隧道崩塌;“斷山”方案則因需要炸平鵝嶺工程極其浩大,還將使渝中成為孤島,并將阻斷成渝陸路交通。

        雖然這項“宏偉規(guī)劃”最后因楊森下臺不了了之,但該規(guī)劃在理論上確實可行,不過一旦真的付諸實施,那么整個重慶地貌特征乃至近現(xiàn)代發(fā)展史,都將發(fā)生徹底改變。

        更耐人尋味的是,這種“截山為島”的造城規(guī)劃,最初的創(chuàng)意還非楊森原創(chuàng),而是可以上溯至一千多年前的蜀漢時期。

        蜀漢時期的江州(即今重慶)都護李嚴曾計劃鑿穿鵝嶺,讓渝中成為一座四面環(huán)水的城池。

        這與冷兵器時代的戰(zhàn)略思維有莫大關系。古時筑城,護城河是必備的戰(zhàn)略要素,也是城池防御的根基之所在,是最大的防御型工事。

        重慶因地利之便三面環(huán)水,一旦鑿穿鵝嶺,長江和嘉陵江就將成為重慶的“護城河”。重慶城也將成為中國歷史上首座以兩條天然大江為“護城河”的城池,可實現(xiàn)真正意義上的“固若金湯”。

        但這樣一個在當時堪稱完美的筑城規(guī)劃,遭到了蜀漢丞相諸葛亮的堅決反對,始終沒有得以實施。

        圍繞鵝嶺的三次規(guī)劃,盡管一次都沒有真的實施,但卻將重慶三次推向了命運的十字路口,歷史無從假設也無法重來,只會留給后世無窮的遐想和感嘆。

        (重慶日報)

  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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