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年前的10月15日,武漢發(fā)生了一件“傾城傾國”的大事,也是亙古長江史無空前的大事:嶄新的長江大橋建成通車,如一道彩虹橫跨武昌漢陽兩岸。據(jù)老一輩人回憶,這天早晨還下了點麻噴雨,到10點鐘前就艷陽高照,陽光下的人們沉浸在歡樂的海洋中。
那天,橋上是隆重歡騰的通車慶典,橋下今紅色廣場處,上千人的樂隊、上萬人的合唱隊,在慶典前后舉行了聲勢浩大的“橋頭音樂會”,其中少年兒童稚氣的合唱聲搖撼著同樣年華的江城:“長江,大橋,長江大橋修得好,10月15日,大橋通車了……”
新華社通訊以“長江大橋上車水馬龍”為題報道那天的盛況。約3萬市民從武漢三鎮(zhèn)來到長江大橋上,人群塞滿整個橋面,正值火車通過,以致鋼梁的明顯晃動引人發(fā)出驚叫,大概15分鐘后才恢復原來的振幅。望著腳下的滔滔江水,人們不敢相信千年的夢想成為了現(xiàn)實。
“一橋飛架南北,天塹變通途。(毛澤東)”“一條彩帶系上了長江的腰,到今天終于實現(xiàn)了。(郭沫若)”偉人和詩人大抒豪情的橋、寫入了中共“八大”政治報告中的橋、令國人揚眉吐氣讓武漢聲名遠播的橋,從此,鑲嵌在龜蛇兩山之間,巍然于長江波濤之上整整半個世紀。
據(jù)武昌橋頭的大橋博物館內(nèi)文字介紹,在長江大橋上,工人“用雙手鉚合了一百萬顆鉚釘”。在武漢,人們與長江大橋的故事之多可是無法統(tǒng)計的了。今天,我們欣賞這座50年前的杰作,無論怎么看她都是美好并年輕的。如果了解她背后發(fā)生的故事,更會產(chǎn)生由衷的感動。
一、 設計篇:長江大橋沒有被評為任何“貴冠”,也許任何稱號都不能涵蓋它,如無字之豐碑
“黃河水,長江橋,治不了,修不好。”這首絕望的民謠唱到1955年,武漢的父老鄉(xiāng)親就開始將信半疑地注視江上的動靜了。武昌的漢陽門、漢陽的晴川閣、漢口的龍王廟都是看橋的好地點,人們一天一天、巴心巴肝地那看著八個橋墩怎樣冒出水面、又一寸一寸地長高……
人們沒有料到,長江大橋最后出現(xiàn)在眼前的竟是這個樣子:8座穩(wěn)如磐石的巨型橋墩、米字形桁架與菱格豎桿、引橋修長的歐式花窗、彩色六瓣花的小露臺,與硬朗霸氣的高大橋柱。長江大橋與龜蛇二山的相搭配,和諧得渾然一體。這是江城武漢標志性視角背景,正如維多利亞灣之于香港,外灘之于上海。
50年后,武漢的長江漢水上已冒出眾多的橋梁,屢見不鮮。但是人們發(fā)現(xiàn)只有長江大橋最具美感并可以構(gòu)成“橋文化”。這不僅是她占據(jù)了最好的位置、誕生在那個激情燃燒的年代,還因為她一開始設計的就不僅是一座交通功能的橋梁,而且是一座具有藝術(shù)匠心的整體“雕塑”。從橋頭堡、橋廣場、紀念碑,到橋上花板、橋內(nèi)雕塑,甚至于兩端的“迎客松”,無不集中了當時人們的聰明和智慧。
參與長江大橋設計并仍居住在龜山下橋工宿舍的只有唐寰澄了。剛過80歲的他,談起長江大橋似乎又恢復了青春,他打開的話匣子里面多是封存的秘密。“長江大橋武昌引橋為什么要彎一下,那就是為了保護紅樓啊。”選橋址的時候王任重也來參加會,研究半天,黃鶴樓還是沒辦法保住,以后再修;陳友諒墓、長春觀都是保下來的。橋的凈空怎么定才好?那可是牽一發(fā)而動全身。1954年發(fā)大水,武漢又熱得要命,蘇聯(lián)專家和中國專家只有拉到廬山去研究,所以長江大橋的重要問題是在廬山上定下來的。要知道,如果橋的凈空降低10米,那么全橋的的建筑費就可以降低5%至10%,火車從漢陽至武昌的區(qū)間往返時間就可以由3·3分鐘降至2·8分鐘。
武漢已建成十多座橋梁,為什么只有長江大橋有橋頭堡?唐老介紹,橋頭堡本是用于軍事目的的,所以現(xiàn)代橋梁都不建橋頭堡,它只是在景觀視覺上顯示均衡和諧。當時橋頭堡的設計,中央強調(diào)“修建的長江大橋應當成為一個卓越的建筑,它不但應以現(xiàn)代化的技術(shù)解決國家巨大的經(jīng)濟課題,而且在建筑技術(shù)上還應以雄偉壯麗的外觀標志出中國的新時代。”1954年,政務院指示在全國各建筑設計院和各大學建筑系中廣泛征求美術(shù)方案。唐寰澄設計的方案作為參考方案向眾公布以“拋磚引玉”,全國很快送來了24個方案。1955年2月,邀請了國內(nèi)知名的建筑、美術(shù)、城市規(guī)劃專家及橋梁專家,對已征集的美術(shù)方案進行評選后送政務院審批。由茅以升、楊廷寶等專家將其中的七八個方案評出了一、二、三等,唐寰澄的方案其實被評為三等。在懷仁堂展出時,正好開政務會議,周恩來總理一眼看準了這個方案。于是,端莊、樸實、經(jīng)濟和富有“社會主義內(nèi)容和民族形式”的橋頭堡,從此屹立在人們心目中。“三等”方案居然中選,可見其他方案也很優(yōu)秀,唐老爺子回顧當年并不感到意外,也沒有特別的激動,所得的3000元獎金,給其他同事分了1200元,他得了1800元,除了買國債,還買了一臺上海牌雙鏡頭照相機,現(xiàn)在還好用——像他的腦瓜子一樣。
在漢陽橋頭堡和武昌橋頭堡的一樓大廳,分別有兩組雕塑,反映了建橋過程中上部結(jié)構(gòu)和下部結(jié)構(gòu)的施工情景。雕塑設計者是北京美術(shù)院校來的史超雄和杭觀華,他們按照上級要求構(gòu)思,并在現(xiàn)場找工人作模特,完成的作品源于真實高于真實,是國內(nèi)最早的工人群像雕塑。走進大廳,宛若置身圣彼得堡的某一座殿堂。有人認為這是“歐式風格”,唐寰澄說這是一種誤解,其實它借鑒的是中國佛龕的傳統(tǒng)風格。他還說,雕塑在通車之前就構(gòu)思完成,這兩位年輕的設計者后來結(jié)成人生伴侶。
武漢的很多市民都支持過長江大橋的建設,僅竣工后就有10萬人(相當于全市人口的二十分之一)參加場地清理和綠化等勞動,把大橋打扮得干干凈凈以迎接通車——就像現(xiàn)在家里裝修后一樣。那個時代,幾乎每個武漢人都有一個愿望,為長江大橋做一點事,有的不惜把屋前屋后的石塊撬起來送到工地,為長江大橋“添磚加瓦”。長江大橋上欄桿花板的設計也是興師動眾??傮w構(gòu)想就是為當時的“百花齊放,百家爭鳴”文藝方針作闡釋。群眾把各種花草蟲鳥的剪紙圖案送到設在晴川閣的大橋局,其中有三組90多件中選。每件獲獎金20元至50元。這些圖案在武船鑄造成花板后嵌入了大橋欄桿,已很難確認它們的設計者是誰了。上世紀50、60年代,許多學校組織學生參觀大橋,這些美麗的花板便成為學生們的作文和寫生的素材。50年過去,橋上的花板沒變,有些上面竟被年輕戀人掛上了“連心鎖”,可見世事的嬗變。
從武昌橋頭迎客松旁走下階梯,可以看到一座11·5米的紀念碑。為橋梁建碑這在武漢是第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。很多人不知道,這座碑是以“管柱鉆孔”造型為主體。大型管柱結(jié)構(gòu)基礎,由西林創(chuàng)議,并由其他蘇聯(lián)專家和中國橋梁工作者共同研究、通過全面的科學試驗才獲得成功的。正是這一當時世界首創(chuàng)才保證大橋工程進度提前了2年。“管柱”紀念碑方案是大橋局工程師陳鐵堯設計的,當時,以西林為組長的蘇聯(lián)28位橋梁專家已撤走。但是,中國人還是很大氣地建造這座與西林有關(guān)的大橋紀念碑。以后中蘇關(guān)系破裂,西林以為中國會撤除這座碑。1993年5月西林重返長江大橋時,當年的“小唐斯基”唐寰澄對他開玩笑說,你的碑還在呀。80多歲的西林笑了,謙虛地說,“當年我們是你們的老師,現(xiàn)在你們是我們的老師。”
大橋局辦公樓的設計也出自唐寰澄之手,上面有與長江大橋特征相一致的浮雕、廊柱、歐式風格的小露臺。它因軒朗大氣而被武漢市評為優(yōu)秀歷史建筑。而長江大橋沒有被評為任何“貴冠”,也許任何稱號都不能涵蓋它,它是無字之豐碑,永遠與江河行地、日月
二、守護篇:大橋哨兵完全可以跟天安門哨兵比美;因為精心地養(yǎng)護這座橋至少可以延長壽命100年。
長江大橋修完以后,大橋局就把她的“長子”交出去了——交給解放軍守橋部隊守衛(wèi),交給鐵道部橋工處維護。
50年來,守橋部隊編制有所改變,解放軍中分出了武警部隊,現(xiàn)任守橋部隊是武警總隊武漢市支隊第五大隊的十三、十四、十五中隊和一支水上艦艇大隊。但是,把長江大橋當作“父母橋”來守護,這一忠誠信念和鋼鐵意志,是歷任守橋官兵矢志不渝的。
有人納悶,武漢后來建了長江二橋、白沙洲大橋等一系列的橋,為什么不見一個哨兵站崗?在蓮花湖畔的軍營采訪時,十三中隊中隊長劉綱華告訴筆者一個“軍事秘密”。長江大橋從誕生起一直是全國投入守護兵力最多的橋,足以說明它的重要性,其原因它是公鐵兩用橋,也是萬里長江第一橋。
在軍營里,我們聽到了一首進行曲速度的“大橋衛(wèi)士歌”,一個大隊有“隊歌”,這在全軍還不多見。隊歌的產(chǎn)生就有一段故事。夏天武漢最熱的地方在哪里?冬天武漢最冷的地方在哪里?在長江大橋。對于這個問題,華中師范大學的教授佟文雨是可以回答的。他了解到,夏天,頭上烈日曬,腳下暑氣蒸,長江大橋橋面溫度可達50度以上,哨兵全身汗?jié)?,腳下的鞋跟瀝青路面粘在一起;冬天冷風刺骨,大橋上又成了冰涼世界,氣溫有時到零下15度。這位教授索性深入十三中隊體驗生活,跟守橋士兵朝夕相處后,激動不已地寫出了“愛比江水深,情比江水長,我們守衛(wèi)在長江大橋上,多少風雨,多少暑寒,赤誠刻在我們的哨位上……”這支歌經(jīng)《五星紅旗》的作者姚運才譜曲后,武警十三支隊官兵一撥一撥地傳唱下去。
劉綱華說,長江大橋是轟轟烈烈的,守護大橋其實是默默無聞的。沒有很多動人的故事,有的只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忠于職守。長江大橋一號哨位,被稱為“萬里長江第一哨”,武警總隊的將軍及師級干部有十多人在這里站過哨,省市主要領(lǐng)導都來視察過。1998年汛期的一天,發(fā)生一艘貨輪撞到9號橋墩的事故。當天晚上8時許,國務院總理李鵬把電話直接打到哨位上來,問哨兵長江大橋現(xiàn)在情況怎樣?這充分說明,長江大橋的地位和作用太重要了。
1990年7月28日,武昌造船廠高達數(shù)十米的浮吊船被8級狂風推向長江,朝橋墩漂去。哨兵發(fā)現(xiàn)情況后立即報告,大橋兩端上下的武警官兵290多人到位,采取各種措施,阻緩了浮吊船下漂的速度,使其撞在3、4號橋墩時僅使橋梁變形1厘米。但這是建橋以來最大的一次事故。在1992年4月21日和1998年2月14日,分別發(fā)生在武昌橋頭和漢陽橋頭的公汽燃燒和爆破事故中,武警部隊都在現(xiàn)場排除險情、處理事故。據(jù)記載,武警守橋部隊先后730多次排除自然災害、690多次排除人為災難,避免了可能對大橋的影響。
據(jù)了解,大約有5000多名青年在長江大橋站崗放哨,默默奉獻青春。先后有3對父子、8對兄弟在長江大橋站崗放哨。胡鐵舫在部隊23年,轉(zhuǎn)業(yè)到地方后,又把自己的獨生兒子胡勇送到武警部隊,并要求把他分到大橋上站崗。2004年11月25日劉斌告別了哨位,結(jié)束了5年的守橋生涯。入伍前他是一個廣告公司的經(jīng)理,年薪8萬。這位“經(jīng)理級”哨兵跟他的父親劉必黨、和伯父劉必農(nóng),在大橋上站崗加起來總共16年,留下了兩代三人守大橋的佳話。
在“萬里長江第一哨”,我們了解到,守橋衛(wèi)士從駐地到第一哨總共用時3分30秒,要走過大橋的198級臺階。哨崗內(nèi)有專用電臺,其中還有一紅一綠兩個按鈕,分別表示大橋遭受自然和人為破壞。從第一哨到第二哨(橋頭堡)一共有272步。平凡的哨兵就是這樣日復一日、年復一年地地履行神圣的使命——守護大橋。看到值勤士兵威武的身姿,我們不禁想起北京武警總隊總隊長孟振德說過的話,“大橋哨兵完全可以跟天安門哨兵比美。”
行走在大橋鐵道路面人行道上, 遠遠地可以看到下游的長江二橋,它正在進行第N次大修。長江大橋為什么很少大修?隨行的橋工處車間書記張為民向筆者介紹,在橋工處保存近40年的事故記載簿上,記載大橋68次遭受撞擊的經(jīng)歷。每次撞擊都是令人痛心的,但是經(jīng)專家鑒定,目前整座大橋鋼結(jié)構(gòu)全部完好,只是橋面防水層外露受損應盡快維修。
鐵路橋鋼架梁一般在15――20年間要進行除銹噴漆,以確保橋梁安全性能穩(wěn)定。1961年至1964年,為防止橋梁銹蝕,對其除銹噴漆,更換了一套新衣。1964年后,由于每3年一次養(yǎng)護和維修,到1987年,橋梁“外衣”依然如初,根本不需更換。但為避免今后施工的難度,1987年至1990年,鐵道部門搶在鐵路電氣化開通前,對橋梁中部5000平方米的鋼架梁刷上銀灰色的“外衣”,而鐵道承重橋梁(即下部)仍不需換裝。
長江大橋“服役”近半個世紀,日通行機動車從當初設計的3萬輛次增加到目前的9萬輛次,高峰時達到9·4萬輛,呈超飽和狀態(tài)。越來越多的市民也開始為大橋的安全擔憂,只有橋工們最清楚大橋的“身體狀況”,全體職工“不計時間、不計報酬,顧全大局、協(xié)調(diào)配合,讓大橋更暢通、更安全、更漂亮”。 武漢市有關(guān)部門也使用先進技術(shù)每隔10年對武漢長江大橋作一次全面仔細的“體驗”。 長江大橋的建造者之一的方秦漢教授曾表示,武漢長江大橋的設計、施工和養(yǎng)護都是一流的,其設計使用期限為100年,只要精心維護,武漢長江大橋的使用年限完全有可能超過100年。西林1993年來參觀時,對橋工處負責人也這樣說過,由于你們精心地養(yǎng)護,這座橋至少可以延長壽命100年。
1957年10月16日,大橋通車的第二天,長江上遇到8級狂風,江面白浪滔天,武漢市懸起“風大浪急,輪渡停航”的公告牌,長江大橋正好伸展開她那雄健、剛毅無比的懷抱,迎接行人和汽車絡繹不絕地通過。50年來,風雨知多少,霜雪何其多,長江大橋經(jīng)受了考驗。在沒有計算機、鋼梁設計是憑計算尺及手搖計算器進行的條件下建成的長江大橋,就是這樣經(jīng)典。長江大橋,以最快的速度、最低的造價、最優(yōu)的質(zhì)量巍然聳立在萬里長江上,成為中國建橋史上的一座豐碑。
筆者在現(xiàn)場看到,為迎接長江大橋通車50年,長江大橋橋身部分正在安裝燈具,在“五一”期間即讓它亮起來,更輝煌立體地展現(xiàn)大橋秀美的身姿。
三、影響篇:長江大橋不僅是武漢市的名片,也是中國的名片。
在長江大橋兩個橋頭堡的二樓,都有個“二廳”即接待室。這里簇新如初,約100平方米的純羊毛地毯仍是原來鋪設的,上面的蝴蝶、桃花依然鮮艷。“二廳”是接待外賓和重要客人的地方。至1998年底,這里接待過156個的國家和地區(qū)的貴賓,僅來訪的各國元首、政府首腦、議長就有150多位。胡志明、蘇加諾、科爾、中曾根康弘都來過。柬埔寨國家元首西哈努克說,“武漢市以長江大橋聞名于世界。長江大橋的藝術(shù)和技術(shù)是驚人的,它象征著建設中的新中國,說明了團結(jié)自由的中國人民,在強大智慧的中國政府領(lǐng)導下,可以實現(xiàn)過去不能實現(xiàn)的事情。”長江大橋不僅是武漢市的名片,也是中國的名片。
毛澤東曾經(jīng)坐在“二廳”的一個沙發(fā)里。新中國成立后,毛澤東曾37次來到武漢,而首次來漢就是為了長江大橋。那是1953年2月18日,農(nóng)歷大年初五,他在聽取長江大橋勘測設計情況的匯報后前來踏看橋址。1954年12月,大橋的前區(qū)工程第一座漢水鐵路橋竣工,緊接著武漢上的第一座公路橋也勝利建成,為建成長江大橋鋪平了道路。毛澤東親筆題字“江漢橋”。1956年5月31日,毛澤東乘坐"武康"號輪船從漢口方向經(jīng)漢陽晴川閣,向正在施工的江心現(xiàn)場穿過。毛澤東站在甲板上向正在緊張施工的同志們揮手致意,他還以極大的興趣聽取了大橋局長的匯報。此后毛澤東連續(xù)三次暢游長江,多次游到大橋的橋墩旁時,總是一面踩水,一面近距離地觀看施工中的大橋。”風檣動,龜蛇靜,起宏圖。“也許,《水調(diào)歌頭·游泳》的偉大詩篇正在他腦中構(gòu)思。
毛澤東是長江大橋的首位“驗收者”。1957年9月6日晚上6時許,他乘車從漢口方向的江漢橋飛馳而來,停在漢陽橋頭的伯牙琴臺旁,邁著矯健的步伐從漢陽橋頭往武昌方向緩步走去。他一路談笑風生,走到大橋的接頭中心時停住了腳步,手扶欄桿,眺望著奔騰的江水和披著晚霞的武漢三鎮(zhèn);還關(guān)切地問道長江大橋的顏色。有人說,長江大橋欄桿采用了天水顏色相和諧的深灰色就是毛澤東那次定的。毛澤東信步走過長江大橋,他是第一個走過大橋的“行人”,也是第一個走過長江大橋的偉人。
“毛主席的好戰(zhàn)士”雷鋒曾在武漢長江大橋留影,他從湖南到鞍鋼去的途中特意停留武漢。與他同行的楊必華記錄過那天的情景:“我們迎著初升的太陽走上武昌街頭,徑直朝長江大橋走去。清涼的江風吹拂著我們的面頰,遼闊的長江,雄偉的大橋,使我們目眩神馳,贊嘆不已。雷鋒站在江邊仰望著大橋,眼里閃著激動的光亮,他忽然說了句:‘原來全是鋼鐵呀!’……雷鋒神情莊重地指著大橋說,下層鐵路橋是鋼鐵造的,上層公路橋也是鋼鐵造的,‘這需要多少鋼鐵呀!’”
溥儀1964年特赦以后也來長江大橋參觀留影,末代皇帝就這樣被巍峨的萬里長江第一橋“臣服”。
大橋博物館的結(jié)束語頗有文采:“……武漢長江大橋以它博大的胸懷和強健的身軀為共和國的成長,為新中國經(jīng)濟建設的發(fā)展,為四個現(xiàn)代化的建設立下了不朽的功勛。這是一座歷史豐碑,象征著中華民族的驕傲,它值得億萬世人為之敬仰;它的內(nèi)涵、它的品質(zhì),以及它的建設者們,永遠令子孫后代為之贊嘆;它的貢獻、它的美麗,以及它蘊含著的無窮動力,永遠激勵著我們永不停歇地前進、前進、再前進!”